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栗曳輕輕點了點頭，咬住了下嘴唇。
終於抽完了五管血，護士給清理針口的時候，對他讚不絕口。
「這孩子真是太乖了，不哭也不鬧，比他大的孩子都做不到這樣的。」護士看著栗曳說，「您把孩子教得真好。」
栗曳不止一次聽過這樣的誇獎了，但她絲毫不覺得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。
如果可以的話，她甚至希望看到稍微不懂事一些。
——
抽完血，身體虛弱得睡了過去。
栗曳為他蓋好了被子，和醫生護士一起走出臥室。
停在外面之後，劉教授對栗曳說：「關於孩子的治療方案，我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。」
栗曳：「好。」
她叮囑了栗淼幾句話之後，就跟劉教授走出了病房。
6淮焰一直跟在她身邊。
現在6淮焰是「金主」，他有興跟著，栗曳也攔不住。
來到辦公室坐下後，栗曳便迫不及待問劉醫生的治療安排。
劉醫生遞給栗曳一份化療同意書，「這個你之前應該簽過，每個醫院都大同小異，你看看，沒什麼問題的話，明天應該就可以開始了。」
??第o5o回圖騰
這一次的化療註定是逃不過了，栗曳也沒有去問一些不切實際的問題垂死掙扎。
她接過同意書認真翻看了一遍，的確是和之前的大同小異。
不過安康醫院的說得更詳細，更有針對性。
所有同意書里都會把最壞的結果寫出來，即便知道那種情況發生的機率很小，還是會被嚇到。
栗曳深吸了一口氣，拿起了旁邊的簽字筆。
這個過程里，6淮焰的視線一刻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。
栗曳拿起簽字筆之後，6淮焰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右手上。
虎口位置的那個紋身顯得格外刺眼。
圖騰，火焰。
6淮焰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盯著她的紋身看。
大概是一個地方看得久了，他的眼皮跳了幾下，6淮焰收回視線時，又瞥到了自己手上的紋身。
火焰，葉子。
一個左手，一個右手。
栗曳一筆一划地在同意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她將簽好的同意書交給劉教授，深吸一口氣之後才問：「這次化療能堅持多久？」
栗曳之前早就聽說過，化療間隔的周期會越來越短，效果也會越來越差。
這根本不是根治病情的方法，只是用另外一種痛苦來換得生命的延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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